翁达(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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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达(将领)的个人简介

翁达,原名凤鸣,字醉卿,浙江省淳安县新畈村人。黄埔军校高等教育班第四期毕业,国民党陆军中将军衔。1898年生于浙江省淳安县,世代务农。笃信三民主义,1924年加入国民党。1940年于黄桥战役兵败身亡。

人物生平

1925年5月,上海发生日本纱厂资本家枪杀工人顾正红事件,上海学生纷纷上街游行示威,强烈抗议日本帝国主义暴行。翁达积极参与这一斗争。继而在宁波与蒋志坚、何志浩等人领导群众参加反帝斗争。不久,翁又以“淳安旅沪学生代表”名义返淳,领导石狮师范师生开展反日爱国运动。时军阀混战,浙江都督孙传芳严防“异党”活动,翁乃奋袂奔赴广州考取黄埔军校第四期学习。毕业后,任国民党革命军42师36团排长。

1926年6月,翁随部参加北伐战争。在武昌马迥岭及德安诸战役中奋勇立功,晋升为连长。蔡东、西洪战役后,升任营长。

1927年,35团团长许克祥于5月21日在长沙发动反革命政变,翁遭疑忌,只身出逃,于洪都(今南昌市)北部,翁巧计逃离虎口,乔装百姓,徒步由江西至湖北,历尽艰险,返浙还乡。翁受此挫折,意志消沉,想从此息隐林泉,杜门谢客,隐逸不仕。然中原鼎沸,耿耿于怀,终难久蛰。

1928年春,其挚友徐洪涛以书相召,再次出任26军少校科员。同年夏,调任61师政训处宣传科科长。北伐战争结束后,整编军旅,翁升任第6师政治部中校秘书。

1930年调任第8军参谋处第二科长。不久,改调52师中校参谋。

1931年调任59师副官处处长。

1935年,翁奉命率部进驻四川重庆,任军委会委员长行营特务团第二营营长。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翁从四川调往安徽屯溪任国民党第三战区行营特务团第二营营长。

1938年2月,调江苏淮阴任陆军33师99旅198团团长兼任城防司令。当时苏北地区几乎被日寇占领,老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翁激于民族义愤,率部奋起抗日。4月,首战告捷,一举收复阜宁。6月,收复姜堰、曲塘、大白米、小白米等重镇。翁军士气高涨,乘胜追击,接连收复盐城、海安、如皋等地。不久,又奉命率部转战皖东,收回蒋家坝、马坝等地。

1938年台儿庄战役打响后,在李宗仁将军的指挥下,翁率一个团的兵力,扼守连云港、南城一线。日寇企图从连云港登陆,从侧翼包围台儿庄,战斗空前激烈。翁达身先士卒,冒死抗敌,在为台儿庄战役歼灭日寇一万余人的辉煌胜利起了重大作用。翁因功晋升33师99旅少将参谋长。9月,友军某部攻打宿迁,被日寇包围。翁率部往援,使友军冲出重围,免受重大伤亡。

同年冬,翁继续带领部属转战苏北。淮阴、淮安、盐城相继沦陷,江苏省政府从淮阴迁往兴化。翁军突围而出,驻守建阳、湖垛等地,经过整训,复成劲旅。

1939年7月,翁达升任99旅旅长。涟水战役中,翁出敌不意,率领全旅官兵同日寇血战两昼夜,收复涟水县城。接着又收复泗阳、东台。此三城皆为兴化外围,三城收复,兴化局势大为改观。翁因涟水战功卓越,收到鲁苏战区司令韩德勤的接见。

1939年冬,翁达奉国民党军政部命令,升任国民党陆军第6独立旅中将旅长(第6独立旅为国民党唯一全副美式军械装备部队,编制7000人,连长以上军官均为黄埔军校毕业生,号称“梅兰芳式”部队,系国民党御用部队,传受蒋介石亲自调度)。不久,奉命率部西渡运河。到达天长县,于新四军罗冰辉部会合,两军互访联欢。时国民党89军驻竹集镇某部与罗部发生冲突,情况紧急。罗致书翁达,约其出面调解。翁对89军动以民族深情,晓以抗日大业,平息了事端。正在此时,苏北日寇倾巢出动,进犯兴化。翁率部回援,至兴化外围老河口与敌遭遇。日寇炮火空前激烈,翁沉着应战,并迂回敌后,战至次日黄昏,敌始溃退,确保兴化不失。一时间,苏北战区,日寇“闻翁色变”,同时深得蒋介石厚爱,常以“翁虎将军”相称。

1940年,国民党发动第二次反共高潮,6月,韩德勤命地方实力派李长江率14个团进攻新四军驻江都、泰安属部。为此,7月中旬,新四军陈毅军长专程赴独立旅指挥部与翁达会面,两人彻夜促膝长谈,陈毅动员翁达与新四军合作,把抗战进行到底,翁达虽与陈毅将军一样救国心切,但终因军令难违,未达成一致。同年10月,翁奉命率第6独立旅进攻新四军苏北重镇――黄桥。翁部被陈毅、粟裕属部伏击,翁达兵败阵亡。

黄桥兵败

1940年9月底,韩德勤调集26个团约3万余人,由李守维统一指挥,分左、中、右三路进攻黄桥。韩德勤给李守维下达军令,限期7天,攻下黄桥,全歼新四军于长江以北。

面对三面进攻,新四军苏北指挥部正副指挥陈毅、粟裕在稳定左、右两路“二李一陈”约17000兵力的中立派后,决定集中主力对付韩德勤中路军的进攻。八十九军军长李守维气势汹汹,扬言“打下黄桥,放假三天。”面对强敌,陈、粟二位指挥从打仗先打好第一仗的战略考虑,决定选择韩军进攻主力的右翼独立六旅作为首歼对象。

装备状况

独立六旅是韩德勤所属部队的主力,战斗力较强。旅长翁达毕业于黄埔军校第四期,其下属军官也多为正规军校生。全旅3000多人,装备清一式中正式七九步枪,每个步兵连还配有9挺捷克式轻机枪。当时人们称翁旅为“梅兰芳式”部队,言下之意其武器装备精良和人员精干。而且翁达六旅在抗战初期,他们跟日军有过多次的接触和周旋,在日军进攻兴化的战役中,翁达六旅曾迂回到敌后,击退了日军对兴化的进攻,确保了当时江苏省政府驻地兴化不陷落。因之,翁达曾被蒋介石称赞为“翁虎将军”。

根据常规战理和战斗原则,应先打弱敌,而黄桥战役选择先打独立六旅这支劲旅,主要出于三点考虑:首先歼灭独立六旅能起出奇制胜之效,稳定中间派使李明扬、李长江和陈泰运部与韩德勤保持距离,维持中立;其次,翁六旅是韩军进攻黄桥中路军的右翼,将其歼灭后,打开了韩军中路军进攻的缺口,新四军主力可以实现对韩军中路军八十九军李守维的侧背包围与迂回;再则新四军主力首歼翁旅,必将给韩军的士气以沉重打击,韩军中路军的左翼薛承宗的各保安旅也就不敢妄动。首战选择歼灭独立六旅,将会对黄桥战役全局起决定性的影响。

半塔较量

首战选择歼灭独立六旅也是新四军决胜的有把握之仗。一纵队司令员叶飞在1940年3月半塔保卫战中曾与独立六旅有过交战。1940年3月中旬,韩德勤乘新四军五支队司令员率主力以及由陶勇、卢胜率领的苏皖支队到津浦铁路西增援四支队,路东空虚之机,纠集一一七师、独立六旅及保安团等八个团的兵力共万余人向半塔集地区进攻。当时五支队在半塔仅有后方机关、教导大队和第八团两个团共约一千人。韩顽和新四军兵力悬殊,局势危急。中共中央中原局书记刘少奇和新四军江北指挥部指挥张云逸闻讯,要求五支队留守机关固守待援,同时立即调集各方面力量增援。半塔保卫战于3月21日拂晓打响。坚守半塔的指挥员在江北指挥部、五支队领导干部邓子恢、郭述申、周骏鸣、赵启民、方毅、张劲夫等领导下,顽强坚持八昼夜,为主力回援赢得了时间。从路西回援的五支队及苏皖支队主力在叶飞率领的挺进纵队配合下,从3月29日起大举反击,直达三河南岸一线,土匪、顽军、顽政权被一扫而光。连同半塔保卫战在内,共歼顽军及土顽3000余人。对半塔保卫战,陈毅给予高度评价说:“半塔守备是固守待援的范例,在华中先有半塔,后有郭村,有了半塔,就有了黄桥。”半塔保卫战中担任一团六连连长的汤万益在黄桥战役前已升任三营营长,他胸有成竹地说:“在马家集遭遇,我一个连就追得翁旅一个团丢盔弃甲,这次一定不让他逃出我们的手掌心。”指战员决胜信心百倍。其二,独立六旅共3000多人,不像八十九军两个师人多势众,战斗不会拖延太久而影响下一步。其三,独立六旅左右两侧按韩德勤的作战密令规定,由“二李一陈”的中间派部队列阵前进为其掩护,由于他们和新四军战前已有密约,新四军可以埋伏在其部队的中间背向“二李一陈”两支部队而直击翁达六旅。

战场状况

韩德勤进攻黄桥新四军不得民心,也不顺天意,出师不利,9月30日起连降暴雨,韩军行动不便,参差不齐,七零八落。至10月3日雨过天晴,韩军才向驻黄桥新四军攻击前进,分兵几路扑向黄桥,10月4日发起攻击。就在韩德勤所部中路军向黄桥进攻时,李明扬、李长江和陈泰运部为应付韩德勤的作战部署,稍稍向黄桥前进一点便止步不前。薛承宗指挥的五个保安旅越过了海安到如皋的运河,也不再前进。谁也不愿为韩德勤的反共内战卖力。当黄桥决战正酣时,驻泰兴城的日军开到姚家一带观战,泰州二李和驻南通薛承宗部则分别在大伦庄和运河线上观望,形成了双方激战多方观战的奇局。

其实,中立派也带有投机色彩,如果新四军首战全胜,有敲山震虎之效,中立派不敢轻举妄动;如果首战失利,他们会纷纷急进黄桥,来抢头功。

10月4日上午,韩军中路八十九军三十三师攻打黄桥东门,从北侧进攻黄桥的独立六旅却迟迟不动,因为翁旅有过半塔战战败的教训。而李守维是黄埔二期资深将领,其时气焰正盛,率先对黄桥拼死攻击。4日上午,先是黄桥镇东南近千米外的小焦庄失守。经过多次争夺,黄桥镇东头的发电厂在中午时被李守维部攻占。韩军的疯狂进攻激起了黄桥人民的公愤,镇外炮火连天,镇内户户店家开门,为新四军赶做烧饼和各种点心,车推肩挑,送饭送水,支援前线。4日下午,由于“二李一陈”和几个保安旅行军缓慢,落在后面,韩德勤于是致电李守维,指示等第二天拂晓向黄桥发起全面进攻,以等待后续部队的到来。

然而,李守维和翁达立功心切,以为黄桥东门打开缺口便能乘胜追击新四军而大获全胜。李守维、翁达一再向韩德勤强调,离天黑还早,以他们两部战斗力之强,若再发起一次总攻,拿下黄桥应不成问题。两员主将如此决心,韩德勤当然不能打退堂鼓,于是同意开始第二轮总攻。正是这个决定,让隐蔽待命的新四军1、2纵队有了歼敌的良机。

伏击经过

翁达六旅出发了。根据李守维的命令,独立六旅4日中午从古溪经高桥、雁岭向黄桥东北攻击前进,一一七师为第二梯队,军部随后由古溪向八字桥、野屋基跟进。

新四军第一纵队叶飞部先于翁六旅出发前隐蔽集结在黄桥北侧,准备作主要突击的第一团隐蔽于樊家集,樊家集东二公里处的西雁岭是六旅进攻黄桥的必经之地。第四团在右翼协同突击,迂回到了六旅的侧后,下午2时左右,翁六旅成一路纵队前进,每人一顶笠帽,完全是旅行行军的架势,大摇大摆,毫无戒备!新四军前方侦察员报告,翁六旅从高桥南下,前锋已进抵黄桥北五、六里处。此时的叶飞冒雨到前线观察,亲眼目睹独立六旅在行进,前队过去,后队一群骑兵簇拥着一个披风雨衣的人物,悠悠闲闲地向前走去……

独立六旅摆成一字长蛇阵,正好截它几段!

叶飞拿起电话机向陈毅报告,独立六旅在我们枪口下踽踽南行,毫无戒备,正是在运动中加以歼灭的绝好机会。我建议不要等他们攻到黄桥北门,立即出击,把它切成几段,各个击破,一举歼灭该敌。

陈毅却冷静地问:“能不能再近一点,会不会太早?”

叶飞说:“我数了数人数,已过去一个团了,现在是一些骑马的,背枪的,估计是旅部本队……”

陈毅打断叶飞的话,果断地说:“一定要看清楚,独立六旅要全部脱离高桥再出击!注意,全部!”

翁达六旅采用一路行军纵队前进,共3000多人,假如两人之间的距离1.5米,将是一个八、九里的长蛇阵。出发地点是高桥,高桥到黄桥路程约15里,其前锋既然距离黄桥只有5、6里,那么后卫团也一定已离开高桥。这就是说,六旅的长蛇阵已完全进入了新四军的伏击地段,此时出击,正好可以拦腰斩断。叶飞再次向前线指挥粟裕和总指挥陈毅请示:“从行军队伍看,它的后卫该出高桥了!”陈毅沉吟着“还是再等一等。”粟裕坚持:“不能再等了,再等就错过机会!”陈毅同意了:“那就听你的。”于是陈毅放下电话,向伏击部队下达了攻击令:“立即出击!照单全收,一个人也不要放跑!”

一声令下,枪声齐鸣,万弹齐发,一刹那间,独立六旅被斩成几段……

一团长乔信明目标明确,亲自指挥一营寻歼旅部。此时的翁达被新四军突如其来的进攻打乱了阵脚,只好率领乱作一团的旅部奔进附近一个村庄,准备固守。他声嘶力竭地命令架设电台,摇机员却连机带人不知去向;又气急败坏地命令通信军官带着卫士、传令兵找李守维求援,但部队已被乔信明所率的一营团团围住。乔团长命令一营营长梅子益组织攻击,亲自指挥团部机枪排的“老黄牛“掩护。在猛烈的火力压制下,翁达已是无路可逃了!

二营在团参谋长王萱春指挥下分两个箭头插进敌营。闽东籍老红军、二营营长张锡能挥舞驳壳枪,冲在最前面。当他冲到西雁岭村头时,敌我混战。张营长用驳壳枪扫倒前面的几个敌人,又点倒了左边的一个,发现子弹没有了,立即拾起一枝步枪,冷不防,被左边一个顽军刺了一刀。张大吼:“看你还反动!”猛扑过去,刺死了敌人,自己也停止了呼吸!正在二营协助工作的组织股长陈长生挺身而出指挥部队,高呼:“为张营长报仇!”冲向敌群。他们在三营的配合下,包围了西雁岭村的600余残敌,与之逐屋争夺,迅速全歼该敌。

政治部主任曾如清率三营七、八连分两路直扑高桥。独立六旅后卫第十八团唯恐退路被切断,急忙派兵返回与新四军争夺高桥。七、八连一个急冲锋,捷足先登,控制了高桥制高点。三营用一挺机枪架在一幢位置突出的地主住宅炮楼上,同韩军五、六挺机枪对峙,一个机枪手倒下,第二个立即顶上,全班伤亡过半,机枪从未停射。经过一个多小时激战,歼敌400余人,终于全部控制高桥。九连在三营长汤万益率领下,迅速从北面绕过高桥,向南直插野王庄和白马庙桥,切断了韩军东窜之路。然后协同一、二营东西夹击俘敌百余人。

四团在团长廖政国、政委张潮夫的指挥下,分三个箭头切断了独立六旅第十六团。天黑之前歼灭其大部,残敌退到周家庄继续顽抗。进攻周家庄的激战中,一营教导员陈桂生负重伤。廖政国调整部署:以二、三营包围周家庄继续歼敌,以一营控制周家庄通往野屋基敌八十九军一一七师的道路,阻止敌人向周家庄增援。

黄昏来临,一团全歼独立六旅和后卫十八团。乔信明在侦察员带领下走到一幢高大的门楼下,那里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手执短枪,从枪口判断是自杀的,警卫员拾起尸体旁的风雨衣,乔信明看到衣袋上方绣有“翁达”二字,立即报告叶飞并将风雨衣送到纵队指挥所。

夜幕降临,四团阵地上枪声还很激烈,乔信明派人与廖政国、张劲夫联系后,得知邵家堡一座古庙中还有残敌,四团兵力一时难收拢,攻击火力不足,乔信明立即派一个营以火力配合四团攻击古庙,最后歼灭庙中敌十六团的残部数百人。

至晚上10时许,陈毅亲自打电话给叶飞,要其在午夜12时前结束战斗。打扫战场留给指挥部,一纵队重新集结队伍,作为第二梯队支援第二纵队包围消灭李守维的八十九军。

首战翁达六旅,陈毅采用了“黄鼠狼吃蛇”的战术,即多路突击,切成几段,分开来吃,并先击其要害旅部,从而全歼翁旅。10月4日第一仗,新四军棋高一着获全胜,为接下来的黄桥战役消灭八十九军掌握了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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