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乾的个人简介
萧乾先生是世界闻名的记者,卓有成就的翻译家、作家,也是著名的中外文化交流使者。晚年多次出访欧美及东南亚国家进行文化交流活动,写出了三百多万字的回忆录、散文、特写、随笔及译作。主要著译作有《篱下集》、《梦之谷》、《人生百味》、《一本褪色的相册》《莎士比亚戏剧故事集》、《尤利西斯》等。1998年10月出版的《萧乾文集》(1-10)收集了他的主要著译作。萧乾 - 简介
萧乾
生于北京。蒙古族。中国现代著名作家、记者、文学翻译家。1930年考入辅仁大学英文系,后转入燕京大学新闻系,1935年毕业,任《大公报?文艺》主编兼旅行记者。1939年受英国伦敦大学东方学院邀请赴伦敦任教,兼《大公报》驻英记者,1942年入英国剑桥大学英国文学系当研究生。1944年放弃剑桥学位,担任《大公报》驻英特派员兼战地随军记者。1945年赴美国旧金山采访联合国成立大会、波茨坦会议和纽伦堡对纳粹战犯的审判。1946年兼任复旦大学英文系和新闻系教授。新中国成立后,历任《人民中国》(英文版)副主编,《译文》编辑部副主任,《人民日报》文艺版顾问,《文艺报》副总编等职,1961年任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1979年起,历任中国作协理事,中央文史馆馆长,全国政协委员、常委,民盟中央常委等职。萧乾 - 生平
萧乾先生是世界闻名的记者,卓有成就的翻译家、作家,也是著名的中外文化交流使者。晚年多次出访欧美及东南亚国家进行文化交流活动,写出了三百多万字的回忆录、散文、特写、随笔及译作。主要著译作有《篱下集》、《梦之谷》、《人生百味》、《一本褪色的相册》《莎士比亚戏剧故事集》、《尤利西斯》等。1998年10月出版的《萧乾文集》(1-10)收集了他的主要著译作。
萧乾自幼贫苦,靠半工半读接受教育,在北新书局学徒时,开始接触文学。1926年入北京崇实中学学习,因参加共青团而被捕,经校方保释后,少年的萧乾化名肖若萍远离故乡,到汕头的角石中学任国语教员。在这里萧乾经历了他人生的第一次恋爱,以后据此写成了一部自传式长篇小说《梦之谷》。1931年回北京入燕京大学学习,并开始在《大公报?文艺》及《水星》等报刊发表一系列短篇小说。其中《篱下》、《矮檐》等均是据自己早年人生的经历加工创作而成。1935年,自燕京大学毕业,开始主编《大公报?文艺》,并兼旅行记者,到过国内外许多地方,藉此了解中国社会这部大书。
1939年受英国伦敦大学东方学院邀请赴伦敦任教,同时兼《大公报》驻英记者。1942年入剑桥大学英国文学系进行心理学小说研究。不久,二战的战火燃遍英伦,萧乾离开剑桥,毅然担任起《大公报》驻英特派员兼战地记者,在战火纷飞的欧洲战场继续进行他的人生采访。写下了《银风筝下的伦敦》、《矛盾交响曲》等描写欧洲人民反法西斯斗争的通讯报告。以后据此段人生经历写成一部报告文学集《人生访》。1946年5月,萧乾回国,参加上海、香港两地的《大公报》工作,并兼任复旦大学教授。
新中国成立后,先后在《人民中国》、《译文》、《文艺报》、人民文学出版社任职。在这期间,萧乾翻译了:《好兵帅克》、《大伟人江奈生.魏尔德传》、《莎士比亚戏剧故事集》、《塔尔.金特》、《战争风云》等外国文学作品。近年,已逾八十高龄的萧乾还与夫人文洁若女士合作翻译了英国著名作家乔伊斯 的代表作《尤里西斯》。
在萧乾漫长而又极富人生色彩的创作道路中,其早年小说多描写二十年代北京贫民区的生活,作品往往通过儿童天真的眼光来展示人间的不幸,笔下带有较多的忧郁色彩。后以《大公报》记者身份所进行的“人生采访”,其通讯报告善用典型事例,内容翔实,文字活泼洒脱,手法富于变化对当时以及后人颇具影响。萧乾 - 履历
1910年1月27日,生于北京,蒙古族。为遗腹子。11岁时丧母。少年家境贫苦,有一位美裔堂嫂给了他英文启蒙。
1928年冬,应同学之邀,去汕头一中学教国语。次年春天,与一小学女教师相恋,初恋以悲剧告终。其成名作中篇小说《梦之谷》就是根据这个真实故事而写成的。暑假进入燕京大学国文专修班。
1930年,因采访而结识沈从文。
1933年,转入燕京大学新闻系,得到斯诺的赏识。在沈从文编的《大公报》“文艺”上发表第一个短篇小说《蚕》。年底结识巴金。
1938年,发表中篇《梦之谷》。
1939年9月赴欧,开始了7年海外生涯,一边当老师,一边做《大公报》驻英记者。
1943年,为奔赴欧洲大陆采访战局,而放弃了剑桥大学王家学院的硕士学位。
1944年秋,领到随军记者证,成为这时中国“在西欧战场上唯一的记者”。
1945年3月,赴美国旧金山采访联合国成立大会。7月,采访波茨坦会议。10月,赴纽伦堡采访对纳粹的审判。
1946年3月回国。
1947年,特写集《人生采访》出版。
1954年5月,与文洁若结婚,她是他第四任妻子。
1956年,译作《莎士比亚戏剧故事集》、《好兵帅克》、《大伟人江奈生?魏尔德传》出版。
1957年,错划为“右派”。
1962年,译作《里柯克讽刺小品选》出版。
1964年,摘掉“右派”帽子。
1966年,被揪斗,抄家,所藏图书、研究资料及文稿全部丢失。
1978年,开始着手翻译易卜生诗剧《培尔?金特》。
1979年平反,确认“右派”为错划。4月编选《萧乾散文特写选》,并写长篇文学回忆录《未带地图的旅人》作为代序。5月开始着手编辑《杨刚文集》。杨是中国新闻史上的一传奇女子。
1980年,发表又一篇文学回忆录《一本褪色的相册》。
1982年,发表散文《挚友、益友和畏友巴金》,发表其又一篇长篇文学回忆录《在洋山洋水面前》。
1987年5月,《北京城杂忆》出版。
1989年,被聘为中央文史研究馆馆长。
1990年8月,与文洁若开始翻译《尤利西斯》,历时四年。
1999年2月11日逝世。
萧乾 - 甜蜜折磨
萧乾在北新书局看过一些包括《少年维特之烦恼》的爱情小说,一颗心也为书中的一些情节和对话而颤动过。但萧乾同异性没有过接触。一次圣诞节,看女校演戏,曾为一个扮演天使的姑娘所倾倒。然而连她叫什么萧乾也不知道,她更无从晓得观众中有萧乾这么个崇拜者。
这家学校分高中初中。萧乾每周担任二十来节课,从初一教到高三,学生中甚至有比萧乾年长的。上课用的是赵元任的《国语课本》。为了使课堂不至于太沉闷,并启发学生对国语产生感情,萧乾还特别选了黎锦晖编的一些小歌剧,作为辅助教材。当学生们对国语从冷漠变得热烈起来时,萧乾就帮他们组织起一个以提倡国语为宗旨的“天籁团”。就在这个团排演一出独幕剧的过程中,萧乾同一位名叫萧曙雯的女生之间产生了超出师生关系的感情。
事情发生在话剧演完之后的庆功会上。一出戏演成功了,参与者紧张地劳累了一段时候,都愿再欢聚一下。记得那晚月色朦胧,晚会是在学校草坪上开的。学生们一个个上来唱歌,跳舞,讲笑话。快结束时,有人提议萧乾也来表演点什么。这很突然,萧乾事先没有准备,就唱了老姐姐教萧乾的《小白菜》。那是一首描绘孤儿生活惨景的小曲。不料萧乾还没唱完,就听到了嘤嘤的啜泣声。哭着的正是萧曙雯。事后萧乾才知道她自己也是个孤儿。她那位当中医的爸爸续弦后,她在家里成了个受气包。小学毕业后,由于交不起学费,就去一家百货公司当店员。一天,原来的小学校长遇到她,答应供她念初中。那时她就是在校长的资助下求学的。最能把两颗心拴在一起的,莫如共同的遭遇了。萧乾们之间很快就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情。萧乾们曾偷偷在月下去海滨散步,一路互吐着情愫。在山脚乱石间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就坐在那嶙峋的岩石上拥抱和亲吻。南方姑娘喜欢打赤脚。有一次萧乾伸手去摸她那白嫩的脚,说:“真可惜,北方姑娘总把这么美的部分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她微嗔地说:“碰上你这样的男人,就应该用布包起来才好。”
西洋人说爱情是“甜蜜的折磨”,是“傻子的智慧”。对萧乾来说,它更像一颗好吃而扎手的毛栗,或蜜糖裹着的苦果。很快,萧乾就尝到它的苦味了。
一张血盆大口一直隐藏在那里,准备吞噬她。原来那位校长绝不是个慷慨的慈善家,他早就存心要霸占她。回到北京后,萧乾如愿以偿地考进了国文专修班,但在他的指使下,所有萧乾寄给曙雯的信都被扣留了,他也不准她写信给萧乾。左盼右盼也盼不到回信,萧乾预感到了不祥。1930年初夏,萧乾丢下学业,借钱买船票,只身返回汕头,辗转设法在潮阳乡下一家小学里找到了她。那个歹人正以求婚者和债主的双重身份对她施加压力。这情形她没有据实告诉萧乾,只是无限怅惘地面对着萧乾。萧乾硬把她的行李搬到汕头,买了两个人的船票,约好一道北行。然而上船那天早晨,她失踪了,只留下一张劝萧乾立即北归的短信。萧乾认定她变了心,足足咒骂了她好几年。1937年,萧乾动手写了《梦之谷》。在这部自传体的长篇小说的结尾,萧乾把她描绘成一个没有灵魂、无情无义的女人。
半个世纪后的1987年2月,萧乾在香港中文大学讲完学路过汕头时,才晓得当时那个居心不善的校长曾威胁她说:“要是你们两个人一道上船,我就把那小子干掉。”他是那里的地头蛇,当天在码头上确实做好了这样的布置。曙雯为了不让萧乾为她送命,才违心地写了那封绝情绝义的信。萧乾在小说中错怪了她,其实她完全是由于爱萧乾而丢弃萧乾的。
这是萧乾在刚进入青年时期就饮下的一杯苦酒。
萧乾 - 记者时期
《大公报》是萧乾走出校门后的第一个岗位,也是萧乾一生工作最久的地方。它为萧乾提供了实现种种生活理想的机会,其中最主要的是通过记者这一行当,广泛接触生活,以从事创作。
1935年初春的一个下午,杨振声老师约萧乾去中山公园来今雨轩吃茶,在座的有沈从文先生和天津《大公报》的胡霖总经理。萧乾原是在杨(刚)、沈(从文)二位主编的《文艺》上同报馆发生关系的,他们很自然地成为萧乾的引见人。
当时《大公报》除了以青年知识界为对象的《文艺》,还办了个以小市民为对象的《小公园》,先后由何心冷及马二先生主持。另外,报纸还有11种由社会上的专家学者主编的学术副刊,胡总经理当时想物色的是一个既编《小公园》,又兼管那11种副刊发稿工作的人。其实,这并不完全符合萧乾的设想。但是萧乾明白一个青年初出茅庐,不能挑肥拣瘦。同时萧乾也估计到,倘若把雇主规定下的任务全完成后,提出额外再讨点活儿干,他只有欢迎,绝不会拒绝的。因此,萧乾就问:“要是萧乾能预先把《小公园》编出若干期,您肯不肯临时找人替萧乾发发旁的副刊,放萧乾做点外出采访的工作?”老板听了,知道他收下的大概不是个懒汉,就眉开眼笑,一口答应了萧乾这个要求,并且说定7月1日走马上任。北平之外,以前萧乾曾到过上海、汕头和福州。这是第一遭去华北大商埠天津。一出东站,人山人海,乱糟糟的。同北平的东车站差不多,只是街道窄多了,人讲话嗓门大多了,这里胡同变成了“里”,街变成了“道”。洋车一拐弯,进了英租界,立刻整齐许多。只是同上海一样,站岗的都是些头上扎了红布、满脸胡子拉碴的印度巡捕。又一转,进了日租界。窄巷里挂的净是些写有妓女艳名的木牌。一下子就又拐入了《大公报》所在的法租界。洋车拉到三十号路,就在临街的一溜两层灰砖楼房跟前停下了。一抬头,《天津大公报》的木牌赫然在目。
万没想到这家大报馆竟然那么简陋!编辑部在二楼,只是个长长的统间,一排排地摆了五排三屉桌。迎门两排是由曹谷冰、许萱伯和王芸生坐镇的要闻及社评版(胡政之和张季鸾两位老板另各有小办公室),然后是国际版的赵思源、马季廉和费彝民,再进去是本市版的张逊之、何毓昌和高元礼。副刊和体育等在最后一排,(所以是“报屁股”!)校对和译电人员则挤在角落里。
胡老板把萧乾作为“生力军”一一介绍给各版的同事―――那是下午,上白天班的全在,上夜班的也来照个面儿。萧乾同他们一边握手,一边彼此打量着。
编辑部里这时正弥漫着浓烟,到处还飞着煤屑。原来它的正对面便是法租界的发电厂,报馆就在发电厂那高大烟囱的阴影下。
宿舍是个方形房间。正好每个角落放一张床,中间摆一张公用的书桌。晚上会到屋友,才知道萧乾们四人恰好来自四家不同的大学:南开、清华、北大和萧乾这个燕大的。年龄相仿,同背景,自然很谈得来。他们大致向萧乾介绍
了这家报馆的机构:真正的东家吴鼎昌新近才辞去职务,去南京当实业部长了。他们也只见过一次。守在报馆的是胡霖和张季鸾,两位基本上是这么分工:胡主管经理方面事务,张主持笔政,但分工并不严格。下面究竟有几大金刚,他们也说不准,他们告诉萧乾,《大公报》的一个特点,就是管经理部的有时也写社论,而负责编辑部的时而也过问经理方面事务。编辑部里好像分胡派张派,自然还有更硬的吴(鼎昌)系的人。不过,他们也搞不清,因为他们采取独善其身的办法,不参加报馆里的生日会,也不搓麻将。萧乾听了,十分赞成。实际上,萧乾们也成了一派―――大学生派。1933至1934年间,萧乾在文学道路上拜了第二位师傅:巴金。他读了萧乾那阵子写的一些小说,对个别人物或情节也表示过赞赏。但是他嫌萧乾的视野太窄,要萧乾走出个人的小天地,关心社会,拥抱同类。他还要萧乾不仅要欣赏生活中的美,更要正视丑恶。在他的启发下,萧乾写了《道旁》等小说。
那一年,在《萧乾与文学》一文中,萧乾就开始认识到:“对现社会没有较深刻理解的人,极难写出忠于时代的作品。”1936年又在《忧郁者的自白》中说:“在师傅的鞭策下,萧乾渐渐学习着忘记自己,而又把广大人生同自己联系起来。”那趟塞北的旅行是萧乾接触社会现实的开始。萧乾原想毕业后重返内蒙,而且也不是没有这种机缘。只是当萧乾一听说去了得当个官儿,萧乾就坚决地打了退堂鼓。
从那以后,萧乾这个有意识地不带地图的旅人,就天南地北地闯荡开了。
萧乾 - 亲历二战
1939年9月,英伦三岛上空尚未出现敌机踪影时,伦敦大学当局就遵照政府命令,失魂落魄地疏散到剑桥。转年在大轰炸的前夕,它却迁回伦敦。校内不少人自然感到困惑不解,甚至啧有烦言。
萧乾当时的心情是矛盾的。当然萧乾也贪生怕死,巴不得还舒舒服服地留在剑桥大学城,每晚踏踏实实地上床睡觉。但出于职业(记者)本能,萧乾又庆幸伦敦大轰炸时,萧乾能在场。从广播中得悉,来袭的敌机每晚都超过1000架次。8月20日那晚,竟出动了7900架次,而英国起飞应战的喷火式战斗机的数目也不相上下。那阵子夜夜得睡在地下铁道硬邦邦的站台上,白天一拉空袭警报,也得狼狈地四处找地方隐蔽。汉普斯特德的住所被炸了,到友人家去度周末时,房子又中了烧夷弹。然而萧乾看到的是800万伦敦人在死亡面前的镇定,守秩序,而且依然保持着幽默感。这种民族素质值得报告给也在挨太阳牌敌机狂轰滥炸的重庆同胞。在《伦敦一周间》、《血红的九月》、《矛盾交响曲》以及《银风筝下的伦敦》中,萧乾就用日记、通讯以及散文特写的形式,向国内读者着重报道了一个民族大难面前的精神面貌。
如今回想起来,当时萧乾确实有点使命感。大轰炸之前,来自中国本土的庚款留英学生均已陆续回国了。那时留在伦敦的中国人,除萧乾之外,主要是十几位马来西亚华侨和使馆以及中国银行的工作人员。萧乾又是旅英华人中唯一的记者。朋友们每提到萧乾在1944年联军大反攻期间当上随军记者那段往事,就认为萧乾准是出入于枪林弹雨之间,冒了好大风险。事实并非如此。萧乾这个人胆子不大。可是每次空袭后,为了报道大轰炸下的伦敦,警报一解除,萧乾就踩着还在冒烟的废墟,踏访落过炸弹的地带。有时地下煤气管道炸裂了,四下里烟雾弥漫;更令人提心吊胆的是角落里的定时炸弹,或尚未爆炸的家伙。萧乾平素大大咧咧,那会儿可丝毫也不敢冒失。
妄图称霸天下的歹徒野心家,总以为可以凭借残暴的狂轰滥炸来征服酷爱自由的人民。大轰炸却恰恰使英国人民抱成一团,攥成一个拳头。打那以后,人们都铁了心,再也听不到苟且偷安的议和声了。一度传说曾主张向希特勒乞和的退位爱德华第八世,也毅然赴百慕大去就总督职。
萧乾是适逢那个岛国在物质生活上最匮乏的时期旅英的。足足有六年,每月吃不上一磅肉,每年只配给两双袜子。朋友请吃茶,得自带糖和茶叶各一小包,香蕉只见过泥塑的。然而在精神方面,那正是这个民族最光彩的时期。在大毁灭的威胁面前,他们昂起头,挺直了腰杆。
这就不能不令人记起当时为英国人民掌舵的丘吉尔。
萧乾 - 七十不惑
萧乾曾羡慕过那些有家谱的人。他们不但能一口气滔滔不绝地背出自己的父亲、祖父以至曾祖父的头衔官职,有的甚而能追溯到更远的年代。
说来可笑,关于萧乾的身世一个很重要的事实,还是靠萧乾淘气兜出来的。
穷人家的孩子究竟更老实还是更淘气,这问题就让社会学家和儿童心理学家去探讨吧。萧乾只记得自己小时爬树上房,逗猫追狗,难得消停一会儿。一回把个堂姑气急了,她脱口骂了萧乾一声:“你这个暮生儿的!”
每个孩子都有爸爸,可萧乾就只有位寡妇妈,萧乾刚懂事就听她说过:“你爹早就死啦。”所以,别的孩子有爹而萧乾没有!可萧乾从来也没想到问问萧乾爹是什么时候死的,那当儿萧乾多大。被骂作“暮生儿的”之后,萧乾就拽着萧乾妈的大襟,死乞白赖地刨根问底。这才知道,原来在萧乾呱呱落地一个月前,萧乾爹就撇下萧乾们娘儿俩走啦。
那年月既不兴身份证,也不讲究出生登记。可是小时候每到腊月十七,说萧乾长尾巴了,就得一位位地给长辈叩头。照例先作个揖,跪下来,连叩三下。萧乾妈妈还总是让萧乾先给婶婶叩,接着是老姐姐、三堂兄,最后才轮到她。为了谢谢她的养育之恩,每回萧乾都给她叩上九个响头。所以萧乾早就知道自己按阴历的生日。那时候可以拿皇历算卦。一到年下,新皇历下来了,就算卦玩。算卦先得说出出生年月,是妈妈替萧乾报的“宣统元年,属鸡”。
因此,萧乾一直认为对自己的生辰再清楚不过了。可是1939年为了去英国在香港办理护照的时候,麻烦来了。移民局非要萧乾按阳历填出生年月不可。萧乾对着那张表格发了好一阵子愁。一时又找不到阴阳历对照表,萧乾只好胡填了。当时宣统正在“满洲国”的宝座上,萧乾可不愿当他的子民!所以萧乾索性把年份写成1911年,也就是辛亥革命那一年。日子呢?权将阴历改成阳历吧。于是,萧乾的生辰就成为1911年12月17日。
谁知这么一来,就得改下去了,7年在国外,无论领配给证还是住客栈登记,都只能照护照来填。1949年从香港来到北京,向派出所报户口,那时又是个机会。可萧乾为了图省事,就又照填了。1958年北京大搞普选的时候,又为萧乾提供了一次更正的机会。有位户警到萧乾住的前圆恩寺院子里大声喊:“谁对阴阳历出生年月没把握,可以到派出所来核对。”萧乾还真的动了一下心。怎奈那时候萧乾已被七棍子八棒子打成臭不可闻的大右派,前途一片漆黑,哪还有心思去理会自己的出生年月!还是1979年访美,在耶鲁大学傅汉斯教授家里谈起萧乾这个生辰问题。他随手从书架上拿过一本阴阳历对照表查了查,告诉萧乾应当是1910年1月27日。那年萧乾刚好交七十。活到七十岁,萧乾才闹清楚按照阳历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这尘世的!
萧乾 - 冰心姐弟情
冰心的饼干弟弟
“萧乾在他80多岁时去看冰心,还能把《繁星》一字不差地背出来。他从来不写诗,也不背书,可见《繁星》是在他很小时候就耳濡目染记住了的。”作为萧乾的夫人,文洁若介绍说,萧乾一直把冰心当作大姐。萧乾11岁时,与冰心弟弟谢为楫同在崇实小学读书,“当时的冰心就已经是个耀眼的诗人了”。那时的萧乾放学后常常连家都不回,背着书包就和为楫一起到剪子巷中的谢家去玩。
萧乾初中毕业时为了维持生计,进了北新书局当练习生。书局出版了《寄小读者》,给冰心送稿费的就是萧乾。他把冰心的稿费用手绢扎牢在手腕上,一路汗涔涔地骑到剪子巷,还偷偷告诉冰心:书局的实际印数比版权页上写的要多好多,书局在欺骗作家。
萧乾原名萧秉乾,由于“乾”字也可读作“干”,在小学里他就得了个绰号叫“小饼干”。冰心从弟弟那里得知了这个绰号,直到70多年后,冰心仍喊他“饼干”,而冰心的儿女们则叫萧乾作“饼干舅舅”,孙儿辈自然也跟着喊起“饼干爷爷”。
到了上世纪80年代,冰心的丈夫和3个弟弟相继去世,冰心有一次对来访的萧乾夫妇说:“我的3个弟弟都不在了,见了‘饼干’,就像见了我弟弟一样。”
萧乾的大姐兼师娘
冰心不仅是萧乾的大姐,而且一度还兼着“师娘”的双重身份。1933年,萧乾由辅仁大学转入燕京大学读新闻,选修了冰心的丈夫吴文藻教授的社会学课。当时冰心在燕京、清华两所大学同时任教,萧乾又成了他们家的常客。
对于这个从小就熟悉的后辈,冰心对待萧乾就像是对待亲弟弟一样,关心他的生活和创作。而冰心的正义感和大无畏的精神也对萧乾影响颇深。两人一直保持着联系,在文学创作上也时有交流。
1957年萧乾因为以亲身的经历写了追述过去书局的文章而挨批。不少人因为害怕被牵连,批萧乾时都上纲上线杀气腾腾。有两个人的发言却让文洁若印象深刻,一个是女作家杨刚,一个就是冰心。她们两人一个强调了萧乾的穷苦出身,一个追述了萧乾在北新书局当练习生的往事,都在曲折地保护着萧乾。文洁若也是冰心的崇拜者
萧乾 - 萧乾夫人
“
萧乾愿意为他做事”萧乾夫人文洁若和青年作家谈萧乾、谈巴金,内容是怀旧的,言语却极轻快。文老总是很慈祥地笑着,直视发言者的眼睛,认真地听。
“萧乾还是题萧乾的话吧!”每次读者递上本子,她总是这样说。然后,用清新俊秀的“洁若体”工工整整地写上“尽量说真话,坚决不说假话”11个字――这是萧乾生前的自勉之言,也是萧乾夫妇与巴金70年友谊的见证。萧乾生前总说,“沈从文教会萧乾做文,巴金教会萧乾做人”;文洁若也说,“一生最大的幸运是认识巴金,他的‘说真话’代表了那一代知识分子的良心”。
文洁若一直以“萧乾的夫人”身份出现在公共场合。有人问文老:“您做了一辈子‘萧乾先生背后的女人’,有没有觉得自己的光芒被遮盖了?”她不争辩,只是微笑着轻轻说:“萧乾愿意为他做事。别人做不也是做吗?”
每天坚持10小时
文洁若13岁就能看原版英文小说,是清华大学响当当的才女。历经岁月洗礼,文老坦言自己现在更喜欢写作,因为这更能表达自己,所以直到现在,她依然坚持每天工作10小时。譬如此次杭州之行,文老就是为了筹备今年10月即将由浙江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新书《书评书话》来的。她说,这本20余万字的书,算是她和萧乾的又一次合作――新书一半收录了萧乾先生的旧作《书评研究》;另一半是她自己多年来的文字积累,“有些零星见过报,大部分都没发表过”。
文老还说,自从1998年萧乾先生过世后,她花了很多时间整理、校对萧乾的文章,除了早已出版的《萧乾全集》,她计划明年推出新书《萧乾家书》――“是萧乾、萧乾和儿子之间的书信集”。
萧乾 - 著作书目
书评研究(文论)1935,商务
篱下集(短篇小说集)1936,商务
栗子(短篇小说集)1936,文生
废邮存底(书信体文论)与沈从文合著,1937,文生
小树叶(散文集)1937,商务
落日(短篇小说集)1937,良友
梦之谷(长篇小说)1938,文生
见闻(通讯集)1939,桂林烽火社
灰烬(短篇小说集)1938,文生
南德的暮秋(通讯集)1946,文生
人生采访(通讯集)1947,观察社
创作四试(短篇小说集)1948,文生
红毛长谈(散文集)1948,观察社
珍珠米(散文集)1948,晨光
土地回老家(特写)1951,平明
凤凰坡上(特写)1956,通俗读物
萧乾散文特写选 1980,人文
萧乾选集 1980,香港文学研究社
一本褪色的相册(散文集)1981,百花、香港三联
萧乾短篇小说集选 1982,人文
海外行踪(散文集)1983,湖南人民
萧乾选集(1―4卷)1983―1984,四川人民
萧乾(现代中国作家选集)1983,香港三联
菲尔丁―英国现实主义小说尊基人(论著)1984,译文
西欧战场特写选 1986,新华
负芨剑桥(散文集)1986,三联、香港三联
北京城杂忆(散文集)1987,人民日报出版社
搬家史(散文集)1987,湖南人民
未带地图的旅人(回忆录)1988,文联
断层扫描(小说、散文集)1988,花城
英国版画集 编选,1947,晨光
杨刚文集 编选,1984,人文
萧乾 - 翻译书目
好兵帅克(长篇小说)匈牙利哈谢克著,1956,人文、作家
大伟人江奈生?魏尔德传(长篇小说)美国菲尔丁著,1956,作家
莎士比亚戏剧故事集 英国兰姆姐弟著,1956,中青
里柯克小品选 加拿大里柯克著,1963,人文
屠场(长篇小说)美国辛克莱著,与张梦麟等合译,1979,人文
第二次世界大战(上下册)法国亨利?米歇尔,九仞译,与于干合校,1980,商务
战争风云(第2卷,长篇小说)美国赫尔曼?沃克著,与茅于美等合译,1979,人文
培尔?金特(诗剧)挪威易卜生著,1983,四川人民
弃儿汤姆?琼斯的历史(上下册,长篇小说)英国菲尔丁著,与李从濞合译,1984,人文
萧乾 - 研究资料
萧乾作品欣赏(鲍霁)1986,广西人民浪迹天涯?萧乾传(李辉)1987,中国文联出版公司
萧乾研究资料(鲍霁编)1988,十月
人生的采访者?萧乾评传(傅光明)1990,智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