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富恒的个人简介
吴富恒(1911年3月18日―2001年6月25日),河北省滦县人,中国教育家、学者、政治活动家,是我国第一位获得哈佛大学荣誉法学博士称号的学者。
吴富恒曾任山东大学校长,第三、四、五、六、七届全国政协委员,第一届山东省人大代表,第五届山东省人大常委会委员,民盟中央常委、民盟山东省委员会副主委、主委。
人物履历
1911年3月18日,出生于知识分子家庭,其父和祖父都以教书为业。
1927年,毕业于天津市扶轮中学。
1929年,吴富恒考入北平高等师范学院(北师大前身)预科。
1931年,升入北平师范大学英文系。
1935年6月,大学毕业后,在北平师大附中任英语教师。其间,参加由英国著名学者瑞哈慈教授创办、旨在推广英语教学的“正字学会”。
1937年7月,北平沦陷后,出走天津,在工商学院附中任教。
1938年,辗转至云南昆明,在瑞云中学任英语教师。后与清华大学教授吴可读等人创办云南省立英语专科学校,任教务长。
1940年,获“洛克菲勒基金会奖学金”,赴美国哈佛大学跟瑞哈慈教授进修语义学和文艺评论,同时在哈佛大学教育学院攻读教育心理学。
1941年12月,获硕士学位。
1942年初,返回祖国。初仍在昆明英语专科学校任教,翌年应聘至云南大学,担任英语教授。
1944年,该校设立英语系,他任系主任,同时担任英国文学和文艺批评等课程的教学。他积极参与闻一多、楚图南、吴晗等民主人士组织的“民社”活动。
1946年4月,经吴晗、周新民介绍,加入中国民主同盟,积极参加反对国民党独裁统治的民主活动。
1947年3月,到达烟台解放区,参加革命工作。初任解放区英文报纸《芝罘新闻》副总编辑、胶东行署外事组组员。
1948年9月,参加解放济南的接收工作,任济南军管会文教组成员,负责接管山东省立师范学院。10月,华东大学迁至济南,他任该校校务委员会委员,并先后任该校文学院教授,文艺系和文学系主任,兼任校文工团团长。
1951年初,随学校迁青岛,学校与山东大学合并,他任合并后的山东大学教授、文学院院长兼外语系主任。同年参与创办《文史哲》,并兼任该杂志社副社长。
1952年,高校院系调整后,任山东大学教务长。
1955年4月,加入中国共产党。
1958年10月,随校迁回济南。
1959年至1966年,任山东大学副校长、校党委常委,分管科研和师资培养工作,为健全学校科研规划和科研体制,扶持建立晶体材料、美国文学的学科做出重要贡献;1963年起,兼任所创设的美国文学研究室主任。“文化大革命”开始后被污为“反动学术权威”,受到冲击。十年动乱结束后,1977年8月和1978年3月,相继出席中共“十一大”和全国科学大会。
1978年6月,出任山东大学校长、校党委副书记,为学校的拨乱反正、教学科研秩序的恢复建立、学校在新时期的发展,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
1982年6月,被美国哈佛大学授予荣誉法学博士学位,成为我国第一位获此称号的学者。
1990年,享受政府特殊津贴。
事业轨迹
吴富恒用不到两年的时间拿到了硕士学位。他的美国朋友、他的恩师、甚至于他的美国房东都理所当然地劝他拿博士学位。他们都觉得这个诚实、厚道、好学的中国青年很可爱,功亏一篑太可惜了!但他决心已下,决定回国效力。
1942年吴富恒搭上了一艘开往中国的荷兰货轮,取道印尼、新加坡、缅甸返回昆明。1943年他到云南大学任教授,1944年筹建云大英语系,任系主任。1945年,“一二·一”惨案爆发,昆明市各大中学校教师发表了“罢课宣言”,吴富恒和他未来的妻子、已经毕业任教的陆凡均在上面签了名。
迫于白色恐怖,吴富恒离开了昆明,于1947年1月到达上海,会见了中共代表团负责人华岗,经他介绍去烟台解放区,在胶东行署特派员姚仲明领导下的英文报纸《芝罘新闻》担任副主编。当时的烟台是整个解放区对外联系的窗口,所以这份报纸承担着对外宣传的任务。
1948年9月,吴富恒随军进入济南,参加接管山东师范学院的工作。接着,山东师范学院并入华东大学,吴富恒随之进入华东大学任教。
吴富恒到华东大学,先任文学院教授,后又任文艺系和文学系主任,并兼学校文工团团长。他不但亲自讲授文艺理论课,而且常常带领文工团到山东各地演出。在文艺的宣传实践中,他把自己投入到了时代革命洪流中。虽然这一段工作只有短短两年多时间,但是令吴富恒引为自豪的是,今天的上海戏剧学院、南京艺术学院和山东艺术学校的一些教学骨干,上海、山东及至北京等地文艺界的一些知名文艺评论家、导演、演员、歌唱家、画家,不少就是当年华东大学文艺系培养出来的。这是吴富恒为新中国献上的第一份厚礼。
1950年,华东大学迁青岛,1951年3月与山东大学合并,成为新的山东大学。吴富恒任文学院院长兼外语系主任。1952年撤掉院的建制,吴富恒改任教务长。1955年,吴富恒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59年,吴富恒任副校长。十年浩劫,吴富恒被打倒,历经磨难。打倒“四人帮”之后,1978年6月,吴富恒出任山东大学校长兼党委副书记。1984年退居二线。
四十年来山东大学享誉国内外,首先是因为它在学术领域里一贯保持着浓厚的活跃学术气氛。吴富恒长期分管科研,他认为科研不但可以促教育、出成果,而且是多出人才、快出人才的有效途径。今天,山东大学的一批学科带头人、博士生导师,大多是五十年代、六十年代学校确定的重点培养对象,他们都是吴富恒培植的科研大树上结出的累累硕果。
山东大学1951年5月创办了全国最早的学术刊物《文史哲》。《文史哲》最早由华岗校长任社长,陆侃如、吴富恒任副社长。这个刊物是五十年代国内学术界一个活跃的学术园地。山东大学具有很高的知名度,在一定程度上来源于这个刊物。文革后,为恢复《文史哲》,吴富恒奔走各方,筹集经费,寻求支援,自任编委会主任,亲自策划,亲自审稿,使它以崭新的面貌再度问世。直至今天,《文史哲》仍是全国最有影响的文科学术刊物之一。
1963年在毛主席的号召下,吴富恒倡导在山东大学建立了由他兼任主任的美国文学研究室。这不但表现了他的远见卓识,而且显示了他的勇气和胆略。当时,通过这个渠道,研究室获得了关于美国文学界及文化界的大量信息,有些信息还及时反映给中央有关部门,作为决策的重要参考。文革之后,吴富恒又主持将研究室扩建为研究所。1978年,在吴富恒的提倡下,在济南召开了美国文学讨论会。一年后,又在烟台开会,成立了全国美国文学研究会,吴富恒被推举为会长,在中国开了研究美国文学和文化的先河。美国文学研究会和山东大学美国文学研究所一起创办了《现代美国文学研究》和《美国文学丛刊》。
在理科科研方面,吴富恒同样倾注了大量心血。蒋民华院士曾深有感触地说:“山东大学的晶体研究,所以会取得今天这样令人瞩目的成就,首先要归功于成仿吾、吴富恒这两位富有远见的领导。如果没有全心全意长期不懈地大力支持,它恐怕早就夭折了。”
1958年,海军研制声纳装置,急需一种人造晶体材料。研制人造晶体,当时在世界上还处在起步阶段。有这种晶体材料的国家当然要卡我们的脖子,而国内又不能制造。海军部门向山东大学发出了呼救信号。
刚刚从山东大学化学系毕业的助教蒋民华等几位青年教师,勇敢地接受了这项试验任务。但是,要在实验室试制出这种晶体材料谈何容易?荜路蓝缕、披荆斩棘,一切都是从零开始。
这时,作为校长的成仿吾和作为分管科研的副校长吴富恒,把这看作是造就一个新学科、培养一批好人才的良好机遇,于是给予大力支持和扶植,帮助他们解决种种困难,鼓励他们不断克服畏难情绪,并常常深入到实验室去看望他们,慰问他们。
蒋民华他们不负人民重托,很快就研制出所急需的晶体材料。
为了给晶体研究创造更好的条件,成仿吾、吴富恒又决定把晶体实验小组扩建为研究室,从化学系的建制中独立出来。
打倒“四人帮”后,吴富恒出任校长,为发展晶体研究采取了两大决策:第一是走出去,让蒋民华及其他人员出国进修、讲学、参加国际会议,扩大眼界,增长见识,瞄准国际先进目标,使晶体研究向国际一流水平看齐。第二是请进来。第一位被邀请的是国际晶体学界的权威、国际晶体生长组织主席美国劳迪斯博士。有趣的是,劳迪斯博士来访,他惊讶地发现,山东大学晶体研究室不用复杂的低温操作即用亚稳相方法培养出了高质量的DKDP晶体,从而否定了劳迪斯在其权威著作《单晶生长》一书中所陈述的观点:用亚稳相方法难以生长出这种高质量的晶体材料。为此,劳迪斯表示要整个修改他的著作。后来,经过劳迪斯的广泛介绍,“中国山东大学晶体研究室”(随后改为“所”)的名字走向了世界,广为同行所知。蒋民华也成了引人注目的晶体专家。来晶体研究所访问的名流学者则更是络绎不绝。
回顾文革当中,吴富恒夫妇,备受磨难,一顶顶“洋奴”、“买办”的帽子往头上扣,一盆盆污水往身上泼。等文革结束,学校被搞得百孔千疮,简直是不堪入目。教职工则矛盾重重,多数人员心灰意冷。要恢复旧观、振兴学校,谈何容易?谁能出来收拾这个残局?吴富恒临危受命,显示出耿耿忠心。中国的知识分子有一个九死不悔的传统,这就是不计恩怨,不计前嫌,心重国事,志在报国。
就任七年,那是怎样的七年啊!白发壮心,呕心沥血,拨乱反正,正本清源,奔走八方,协同上下,励精图治,百废待兴……终于,使山东大学逐步走上了正轨。学校规模空前扩大,在许多方面改变了文革前的旧貌,展现了一派欣欣向荣的生机!
办学目标
吴富恒治校有个明确目标,就是要把山东大学办成一流大学。他上任伊始,就由山东大学发起,召开了一次关于真理标准的大型学术讨论会。许多学者名流,应邀赴会,慷慨陈词,从而打破忌谈两个“凡是”的理论禁区,确立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一马克思主义的真理。这次讨论会为学校的拨乱反正打开了通道,在高校中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吴富恒非常重视国际间的学术交流与合作。在他任职内,山东大学和哈佛等许多名牌大学建立了广泛经常的校际联系,请来了上百位外国专家执教,派出了二百余名教师进修枣如今他们都成了教学科研骨干。
山东大学有许多老干部、老教师都是在吴富恒的扶植提携下成长起来的。他们都认为老校长平易近人,容易接近;即使交给你办的事做得不妥当,他也是平心静气地提出指正,决不会使气。如此等等,山东大学很快就出现了勃勃生机。这些积蓄已久的潜能与活力,成为山东大学新飞跃的良好起点。
在历次政治运动中,山东大学当然免不了也是重灾区。但是不管在什么形势下,吴富恒不会玩弄权术,不会乘机整人,不说违心的话,不做违心的事。并且,他总是尽力给受难者以力所能及的帮助。例如,五十年代,青岛教育局长蔡德琪,因其丈夫被整、被囚,自己受到株连,身无立锥之地。吴富恒安排她到山东大学教务处工作,交往如常。这当时是需要正气和勇气的。
吴富恒出任校长后,想到了1957年被错误地打成“右派分子”的学生会主席乔幼梅,并得悉了另一个被打成“右派”的沈为霞的下落枣她任过山东大学团委书记,调到省团委后不久被打成“右派”,文革中丈夫被整自沉,自己带着两个孩子滞留海南岛。吴富恒过去和她们并没有直接的师生关系,但对她们的出色才能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于是“利用职权”先后把她们调进了山东大学。当时乔幼梅不愿回来,吴校长派人去“三顾茅庐”,甚至捎话说:“乔幼梅再不同意来,我就要登门面请了。”如今,乔幼梅、沈为霞分别在山东大学副校长、监委副书记的任上离休。
吴富恒在九十年来的人生旅程中,走了一条“爱国枣民主枣革命枣建设”的道路。这是他那一代许多中国知识分子共同走过的道路,这是一条为祖国做出巨大奉献的光明之路。正是在这一点上,他被国际友人所理解、所赞赏,获得了哈佛大学的殊荣。
山东大学现代美国文学研究室和山东大学外文系俄苏文学研究室于今年四月初,联合召开“如何评价当代外国文学”的讨论会。山东大学校长吴富恒同志在会上作了关于西方文学批评的报告。与会的山东大学、南京大学、上海师范大学、江苏人民出版社、山东师范学院、曲阜师范学院等六个单位的三十四位代表,分别在大会或小组会上发了言,对讨论问题提出了许多意见和看法。讨论会上,还宣读了北京大学杨周翰同志、《世界文学》编辑部李文俊同志和北京图书馆梅绍武同志刊登在山东大学《现代美国文学研究》一九七九年第二期上有关这个问题的文章,作为大会的书面发言。现在,本刊把李文俊、黄嘉德、张健、王文彬、唐海五位同志的发言摘要刊登于下。